一次失败的采访 2

因为很快就要进入高三修罗场,所以我决定这一夜把这个纠缠了我数月的脑洞写完(手动再见




  报道刊出后,不出意外地引起了一些关注,朗姆洛的回答再乏味,那些毫不知情的民众实际也从中窥到了九头蛇的一角。

  尽管马克昨天已经意识到朗姆洛对冬日战士这个话题非同一般的态度,但他没意识到的是,“冬兵”根本就是个雷区。

  在第一天那些例行的无聊问题过后,今天的问题已经显露出了这个采访的本意,它们更有攻击性了。

  令马克感到有些惊喜的是,今天朗姆洛不像昨天那样死气沉沉了。他能感觉到,今天的第一个问题“你怎么看待美国队长在苏醒之后的所作所为”也许打开了朗姆洛的某个阀门,他变得健谈起来,言辞之间涌动的也都是政府想要的那些刻毒的火焰。

  但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顺利,当他问到“你怎么看待冬日战士的所作所为”时,朗姆洛再次选择了缄口不言。

  真该死。马克暗暗骂道。他应该意识到的,朗姆洛不想谈冬兵。

  这不能怪他,采访的本意压根就没对巴恩斯友善到哪里去,人们对待冬日战士更多地停留在畏惧与陌生之中,而政府想要加深这层印象,因此马克的笔记中,对巴恩斯不利的问题绝不算少。

  他在盘算着怎么挽回此时此刻的僵局时,朗姆洛却开口了。

  “他在几十年之间除了杀人什么也没干,我觉得这没什么好谈的。”他语气冷淡地说。

  “在我升到第三队之前,为了防止冬兵身边出现什么熟面孔会影响到他,我们几个队是轮流看护他的。在轮到我看护他的那么几次里面,他除了杀人,什么也没干过。没说过话,没吃过东西,没见过女人。”朗姆洛讥讽地笑了,这让他脸上的伤痕微微跳动了几下,倒更像在发怒。

  “后来我进了神盾局之后,就经常能见到他了。他还是老样子,除了杀人就是不要命地回溯他那光荣的救国史。他开始记住身边的人了,非常不幸的是我就是其中之一,再后来他全想起来了,就回到了炽热的爱国情怀里,操他妈的所作所为。”朗姆洛靠到了椅背上,把那个笑容加深了,但那只让他的眼睛显得更加冰冷。

  “冬兵的铁手呢?”马克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朗姆洛注意到他没有在做记录,应该只是随口一问,但马克脸上的表情完全不像随口一问,朗姆洛觉得他今天笑的次数就快超出份额了。

  “你对他很感兴趣啊,哈?他的手可是个好武器,有许多棒极了的用途。你要是也想装一个那样的手的话,估计得再等几十年了,现在那东西是只此一个。”

  马克猛地合上了笔记本。“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朗姆洛先生。我们应该还有两天可以谈谈其他的事情。”

  这次马克下楼时,又遇上了巴恩斯。当电梯到达底层时,马克透过透明的电梯间看到了跟在巴恩斯身后的两个士兵。他们并不是跟踪,而是正大光明地跟随着巴恩斯的脚步。马克突然意识到,冬兵还没有真正地摆脱罪犯的身份,每天的这个时刻也许是他的放风时间。

  他心底泛起的除了对巴恩斯的同情之外,还有一种不能说出的苦涩。

  他要越过巴恩斯向门外走去时,没能忍住回头看他一眼,而他发现巴恩斯也在看他,和他手里的笔记本,资料簿。

  之后马克想起这一眼时,总会觉得惊奇。巴恩斯不可能知道他是来采访谁的。他也许看过报纸,但他怎么能肯定这个记者就是采访朗姆洛的那一个呢?马克不想提有关于心灵感应这回事,一个丢失了七十年记忆的人形兵器和一个差点葬身火场的九头蛇爪牙?

  但没过多久,具体地说,没过二十四小时,马克开始相信这回事了。

  交通拥堵不是个罕见的东西,但从报社到神盾局不超过半个小时的车程现在已经堵了三倍的时间,就比较罕见了。

  马克焦急地看了一眼腕表。对于记者来说,让采访对象等待可以算是最失礼的情况了。他没功夫多想,从出租车上下来,他决定徒步去神盾局。但现在他面前的人行道竖起了一个巨大的维修标志(人行道也需要维修?他想),被挖开的路面显然不能再通过行人。现在马克也许只能选择取消谈话了。

  他沮丧地拿出手机,身后却传来了发动机的轰鸣声。马克回头时,正巧看到一个冬日战士骑了一个火热的摩托向他驶来。

  他迟疑了几秒钟,向巴恩斯挥了挥手。他知道巴恩斯会记得自己的。巴恩斯摘下头盔,问出了他们第三次见面以来的第一句对话。“你需要搭车吗?”

  马克担心监管冬兵的人可能会拒绝这个,“我可以吗?”他问。巴恩斯点头。巴恩斯带着他以惊人的速度穿过了拥堵的车流,他们很快就能到达神盾局。

  这可以算作一个意外之喜了。出于某些目的,马克确实想接触巴恩斯,但他一直没有机会。疾驰的摩托发出的噪音让他没办法问些什么,到达神盾局之后就更没可能了。他带着遗憾同巴恩斯一同进入神盾局的大门时,认命地发现另一个巨大的意外之喜也到来了。

  “嘿,你看那个电梯里的人像不像我?”马克冷静地问巴恩斯。

  的确,正在上升的电梯中站了一个同马克的装束一模一样的人,高度的差距让马克看不清那个人的脸,但拥有四倍视力的巴恩斯冷静地告诉他,“他和你长的一样。”

  “他为什么要冒充我?!”马克低声地吼道。他们现在走到了一个电梯里的人不会发现他们的地方。时间很紧急,马克在调用自己大脑最快的速度去思考整件事情。

  巴恩斯也在皱眉思考,但受过训练的特工就是与众不同,他很快地指出,“他是来代替你进行采访的。”

  “这我当然知道!不然他来干嘛?”马克已经想到了,今天的交通拥堵一定是对方为了拦住他而刻意制造的,但他们既然有制造交通拥堵,甚至把人行道挖开的能力,为什么不从马克个人入手,比如,杀了他?

  “他们没有时间了。”巴恩斯说。“制造拥堵其实很简单,重要路口的一场交通事故就可以。但杀人不行,这是个需要一击必中的活,他们很可能来不及计划太多。我说过了,他是代替你来采访的,这证明只要他能进入采访间,就成功了。”

  “说吧,你的采访对象是谁?”巴恩斯问他。马克没时间再遮遮掩掩,“布洛克·朗姆洛”,他又补充道,“交叉骨。”
  在他说完这句话的几秒钟之内,巴恩斯的脸色其实没有过于明显的变化,但马克已然察觉到了他心中的滔天怒火,或许还有欣喜若狂。“他不是死了吗?”巴恩斯用有些低哑的声音问道。“是啊,他伤的很严重。”马克耸耸肩说。

  在他们去通报神盾局的人的途中,巴恩斯浏览了一遍先前的采访。他指着马克问朗姆洛的第一个问题说,“看吧,你没注意到他说的年纪其实是采访间所在的楼层范围吗?”

  马克并不想回答巴恩斯。这是肯定的,他只是个普通的记者,怎么可能发现朗姆洛说的第八队和第三队其实是房间号?他甚至用他在神盾局卧底的事情通知了他的同伙他被关押在神盾局,而且他没有要求抹去自己的名字!他早该明白的,像朗姆洛这样的人,除非是为了传递消息,否则接受采访这种事情,只能被朗姆洛当做侮辱来看待。

  他们在楼梯口分开了。巴恩斯对马克说,要他去找神盾局的工作人员让他们向二十楼派遣人手,他则直接前往二十楼。

  最后巴恩斯叫住了他。“我该怎么辨别你们?”那一个瞬间巴恩斯以为自己看错了,这个极其普通的记者眼中所出现的坚硬的冰雪是如此彻骨,巴恩斯觉得这样的眼神不该出现在普通人身上。“如果情况紧急,”马克说,“打那个人的左手。”

  他向巴恩斯伸出了自己的左手,那只手蜡黄而毫无生气。“我的是假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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